虐

本來是還想在繼續寫點什麼，後來想到在補上好了。

「他走了。」電話裡芭芭拉的聲音哽咽著，他想要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可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時間持續流逝，電話裡只有芭芭拉的啜泣聲，等到提姆說話時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我知道了。」他的聲音乾巴巴的，掛掉電話以後他只是呆呆看著玻璃窗，望著哥譚。

布魯斯韋恩的葬禮很簡單，聯盟中所有還在的人都來了，一切是那麼安穩寧靜，抬起棺材的時候提姆發現這比他想像中的輕多了，他以為會重的他抬不起來，畢竟過去布魯斯是那麼的巨大，他的背影總是讓人喘不過氣。

布魯斯的棺材埋在他父母和老管家中間，幾乎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幾乎。提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覺不到難過，他認為這對布魯斯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畢竟對他們來說，安穩去世是件奇蹟。

達米安和傑森時不時吸鼻子，克拉克和黛安娜在旁邊一起站在布魯斯的墓前，「你們今天需要代班嗎？」克拉克好心詢問，提姆抬起頭來給予超人一個微笑，「謝謝你，但我想不用麻煩你了，就當作我們在懷念他……」提姆不再說話，克拉克的手輕搭上他的肩膀，他看起來想繼續說什麼，但最後只是閉起嘴巴微笑。

葬禮結束以後，他們窩在沙發上，看著傑森帶來的老電影──關於蝙蝠俠和羅賓，「嘿，那是我。」傑森指著那個穿著小短褲穿梭在城市間的羅賓，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小男星演的是哪一任，達米安和傑森一起抱怨蝙蝠俠才沒有這麼仁慈和這個蝙蝠俠沒有萬能的管家，提姆偶爾加入他們討論這打鬥合不合理跟正常人才不會這樣駭進別人的系統。

電影的結尾是所有人站在一排鳥瞰哥譚，蝙蝠俠、夜翼、羅賓、紅羅賓、紅頭罩、蝙蝠女──達米安把畫面暫停在那裡，「該去夜巡了。」他說，傑森只是哼了一聲跟在他後頭，進入蝙蝠洞前提姆回頭看了一眼電視，他看著蝙蝠俠和旁邊的夜翼，他們都走了，他想。

「我跟著你們一起去。」他換上了久違的紅羅賓制服，「希望你不會因為缺乏訓練所以從繩索掉下來。」達米安說，「我不想接一個胖羅賓。」傑森嘲笑。

「我還是有在訓練自己，而且、我不胖，傑森，我比你瘦。」他得到的只有兩個掩藏在面罩下的白眼。

整個哥譚都在哀悼布魯斯韋恩，畢竟這是他一手拉拔起來的城市，壞人們奇蹟似的沒有在今天大鬧特鬧──特別是小丑，「也許他也在哀悼老朋友。」傑森說，也許，提姆收起繩索，他們停留在韋恩大廈的樓頂，一個可以鳥瞰全哥譚的好景點。

「我以前不怎麼懷念迪基以前會帶上來的速食，可是自從他離開後……特別是今天，我特別想吃。」傑森喃喃自語，他們都脫下了頭盔和面罩，現在在這裡的不是蝙蝠俠、紅頭罩或者是紅羅賓，而是布魯斯韋恩的三個兒子。

「我們待會可以去買來吃。」達米安說，提姆記得那家店最近沒有特別變動，他也記得迪克離開後沒幾天他們買來吃，那時達米安會紅著鼻子說：「味道變了，德雷克。」後來他們再也沒去那家店，也沒有人會買速食到大廈樓頂給他們吃。也許味道真的變了，提姆想，少了在空中晃蕩，也許味道就真的不一樣了。

提姆看著哥譚，這裡是布魯斯一手撐起的城市，他想起兒時遇見活力雙雄時那種澎湃的心情，他想起失去一切的空虛，之後有人來修補它，但沒多久它更加擴大，後來這個不是很完整的家和泰坦們修補了它，他又是個完整的提摩西德雷克。

他忍不住看向身後的韋恩標誌，那麼巨大、那麼閃爍，從來沒有人會想到布魯斯還有離開的一天，畢竟他曾是蝙蝠俠，那個蝙蝠俠──達米安給了他一個複雜的眼神，「我不介意你哭，德雷克，但是不要弄髒我的斗篷。」他沒有漏掉達米安又泛紅的眼眶，提姆想要開口反駁他才不會哭，但是他的眼淚卻不停湧出。

「所以我們真的要在這裡抱在一起哭？」

「安靜，陶德。」

「我沒有帶紙巾出門，嘿、你們這樣會讓我也想哭。」

「那就哭，傑森。」

「我才不會哭。」

沒有人回答他，「我們待會還是去買速食吃吧。」傑森說，提姆看見他搓揉著自己的鼻子，然後抹掉快要流出來的眼淚。

在模糊的視線裡，韋恩大廈的標誌依舊閃耀著，就像是太陽一樣照亮哥譚，不、還少了一個──「有活要幹了。」達米安說，他指了指天上，夜空中，蝙蝠標誌高高掛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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