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一章就结束了，父親節快樂

*虐

布魯斯退休以後蝙蝠洞就沒什麼新收藏，除了裝置以外其他都和布魯斯離開前差不多，布魯斯走過他所有的收藏──小丑的卡片、巨大的硬幣、暴龍……最後停留在電腦前。

「你們去找張椅子。」他壓低的嗓音像是蝙蝠俠，忍不住讓人挺直背脊，但他下一秒打開的資料夾卻讓提姆忍不住放鬆下來，裡面都是照片，很久以前的、令人懷念的照片，裡頭有他們，還有那些已經離開的人們，儘管大多都是偷拍的角度，卻讓人感到溫暖。

「我記得那裡，」傑森說，他的聲音悶悶的，「那輛火車。」

噢，提姆也記得，布魯斯和達米安也是，「……這是理查德拍的。」達米安呢喃，布魯斯放大了照片，在漆黑的夜裡，黑暗騎士和羅賓正站在火車上，他們的披風被高高吹起，樣子十分和諧。

「迪克有時候會偷偷拍照，」布魯斯的聲音帶著笑意，「阿爾弗雷德也是。」然後他打開了一張所有人都在整理衣服的照片，布魯斯已經著好裝、迪克正在幫達米安拉好領子、提姆在整理袖子，而傑森面對著鏡子繫領結。提姆忘記這是為了哪個宴會，但傑森也在的宴會實在很少──「全家福。」布魯斯解答了提姆的疑問。

那是阿爾弗雷德的點子，他趁傑森難得回來的時候提出了拍全家福的提議，然後拿出了所有人的西裝，提姆記得迪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這個又是什麼？理查德的自拍？」那是一張第一代羅賓放大的臉，他的藍眼睛充滿驚奇，臉上帶著無法描述的快樂。

「他第一次拿到羅賓的裝備，然後不小心打開了眼罩上的拍攝裝置，這是他的第一張作品。」布魯斯笑了，他們也笑了，提姆心裡的悲傷不再那麼巨大，過去那些美好回憶沖淡了它。

「那是你拍的嗎？布魯斯？」提姆指著一張他們緊緊抱著阿福的照片，儘管傑森和達米安的表情十分不滿，但他想管家也感受到他們的愛，布魯斯安靜了一會，「是的。」他回答。

太多回憶湧現出來，他想起第一次看見蝙蝠俠的澎湃與恐懼，以及那位在他後面吱喳不停的羅賓，他想起太多衝突、瞭解以及失去，太多歡笑、淚水以及鮮血。

那天他們在蝙蝠洞看過了所有照片，一遍又一遍，一代又一代的羅賓、融進哥譚黑夜的蝙蝠俠、無謂的爭吵、難得的平靜──「我很想他們。」布魯斯看著那張全家福，他的聲音顫抖著，提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印象中的蝙蝠俠並沒有這麼情感豐富，他有點手足無措。

「我們都想，布魯斯，我們都想。」沉默很久的傑森說話了，他安慰性地拍拍布魯斯的肩膀，如果迪克看見的話他肯定會很開心，提姆看著相片裡的迪克，他的大哥永遠都在維持著家庭和諧，他離開前努力不讓布魯斯和傑森發生爭執，他離開後讓他們言歸於好。

提姆永遠記得悲劇發生的那天紅頭罩怒火沖沖地走進蝙蝠洞，大聲地向蝙蝠俠質問，過沒多久他們就打了起來，沒有人去阻止他們，所有人、包括阿爾弗雷德都悲慟不已，紅頭罩和蝙蝠俠爭鬥著，誰也不讓誰，最後在傑森的一句「他不會和我一樣！」停止。

布魯斯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一樣站在那裡，那是不同於失去達米安那樣的悲傷，布魯斯愛著迪克，他是蝙蝠俠的第一個搭擋，他是除了阿爾弗雷得以外最瞭解蝙蝠俠的人，他是他們最喜歡也無法抵擋的人……

黑暗騎士拉下面罩，傑森說布魯斯那時候抬起頭看向他的那個眼神讓他喘不過氣，太多的難過、自責，他甚至有點羨慕迪克，布魯斯是那麼在乎他──最後布魯斯和傑森的關係在那天有所好轉，他們不再吵架，提姆不確定是因為迪克的關係讓他們決定和好，還是因為他們在打架的途中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自從那天以後，夜翼的制服被放進玻璃櫃裡，再也沒有人穿上它。